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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我就不重覆貼上下文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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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 stop me now

If you wanna have a good time, just give me a call

Don’t stop me now (’cause I’m having a good time)

I don’t want to stop at all

I’m a rocket ship on my way to Mars

On a collision course

I am a satellite

I’m out of control

I am a sex machine ready to reload

Like an atom bomb about to explode...”

然後,洛基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十分得意,又好像略略帶著一點失望,似乎他事先想好的效果要比這個更出色似的,輕輕一甩頭,說道:多麽美妙的歌呀,說得沒錯——這就是我舉辦的一場舞會,邀請這些蠢貨一起來共享一下美妙的時光——

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完全沒有自己做了壞事以後的心虛和自責感,反而有種許久不見的輕松和愉悅;我們施施然地離開那一團混亂,走在只籠罩著我們兩個人的幻境裏,不時回頭望一眼身後那些急匆匆趕到支援、卻一無所獲的神盾局探員和那些超級大英雄們,我笑著反問他:所以現在絕對不要試著阻止你?

那時,他走在行人道上,一只手裏仍然握著那柄他刻不離身的權杖,另一只手則瀟灑地插在褲袋裏,腳下踩的腳步仿佛有著某種節奏,像是不自覺地在跳舞一樣。

他走在我之前一步之遙,回過頭來,滿臉都是小孩子一樣的得意洋洋之色,笑著說:答對了,Miss Fahrenheit。

我閉上了雙眼,用雙手捂住了臉,因為我害怕洶湧奔流的眼淚會融化我的整張臉。

即使回到阿斯嘉德,一度幾乎面臨和洛基相似的必須接受審判和懲罰的困境,又或者聽說了奧丁對洛基命運的宣判就是永久監/禁在阿斯嘉德最深最不見天日的地牢中,我都沒有像今天一般這樣哭泣過。

我制造出這一場幻境,本意是想借這種地球上十分常見的場景來勾起托爾對簡·福斯特的想念,進而刺傷他的感情的。卻不知道玩火者必***,我最後燙傷的卻是自己。

我所制造出的小酒館,不是托爾和簡·福斯特曾經去過的那一間,而是我和洛基曾經去過的那一間。在我漫長而貧瘠的生命中,所有能夠想起、值得追憶的閃光時刻,居然全部都和他有關。

而這麽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居然當初為了三觀就轉過身去,以為我能夠為他做到的事情不可以掀翻我的正義感我的三觀,以為只要他活在這個世上我就可以滿足。

可是我錯了。他現在生活在阿斯嘉德最深的地牢中,如無意外一點提前去死的機會都不會有。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滿足。

我強烈地懷念著他腳步輕快地走在那間小酒館外的人行道上,踩著的節拍如同舞步一般跳躍,臉上滿是自得的自大狂樣子。我強烈地懷念著他下令那艘飛船懸停,拽著我跳出打開的後艙門,躍上飛船頂端,去看海天連接處的海市蜃樓的聰明鬼樣子。我還強烈地懷念著從前在阿斯嘉德,他每次對我惡作劇得逞之後那一臉得意又睥睨,就仿佛我的雙Q給他糊鞋底都不配的小混賬樣子!

……好吧我甚至該死地懷念著他在地球上那場決戰裏,坐在外星飛船上看都不看就單手接住鷹眼那一箭的吊炸天樣子!!

我無聲地哭泣著,哭得渾身發抖。我掩面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然後用力地叩擊在自己的前額上。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消弭甚至是稍減我心底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我感覺肩頭被一只大掌猶猶豫豫地拍了拍,附送一聲沈沈的嘆息。

……托爾你這種安慰人的方式絕壁是在地球上學來的!

我感覺自己體內的水分已經被自己揮霍了個精光,舉起手臂用袖子在臉上一通亂抹,然後擡起頭來。

吧臺對面那個酒保還是若無其事地在收拾酒櫃,給別的客人調酒,對於我紅通通的眼睛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一樣。

……尼瑪你也太專業了一點吧!

我賭氣似的沖著他喊道:“餵!紙巾一打!”

酒保擡起眼來看了看我,默不作聲地把一整包沒有開封的紙巾放到我面前,然後再推過來一瓶氣泡礦泉水。

……餵我能夠收回剛才的人參公雞嗎?你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就像每個地球上的酒保一樣!不愧是專業人士!

我一把抓過那包紙巾,粗魯地撕開,抓出幾張來毫無儀態地擦臉擤鼻涕。

托爾在一旁估計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我把那幾張紙巾揉成一團,準確地嗖地一聲丟入墻角的一個垃圾桶裏之後,他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

☆、番外試閱版·II

她的話音未落,下一秒鐘,身影就突然一閃,從原地隱沒。

他微微怔了一下,卻顯得並不驚慌。幻術也是他的長項,他當然可以看透她真實的位置——只是他並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膽敢當面和他打起來而已。

他還以為她只是虛張聲勢呢。看來他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麽百分百了解她。又或者,在再一次離開神域、來到中庭之後,她已經變了很多。現在的這個無畏無懼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有膽量和他正面交手,懂得用托爾來影響他的情緒,並且並不畏懼從一開始就向他展示自己的力量——她從他們交手開始就始終維持著兩個幻境,而現在她還沒有露出左支右絀或者力不從心的疲態。

這很可怕,也很迷人——這證明在來到中庭之後,她的力量不但沒有消失,而是變強了;而且她的精神力也有巨大的增長,不然不會同時把兩種不同的幻境都控制得如此穩定,如此得心應手。

他一旋身,手中的永恒之槍向著一旁的某個地方——那裏現在看起來就是一片普通的、無人的草坪而已——直刺而去。

他並沒有選擇用幻術或魔法與她交手,而是使用了這種最基本的近身攻擊。這真奇怪,他的用意讓人捉摸不透。但即使如此,他的近身攻擊術也已經爐火純青,決不是她這種完全沒有功夫傍身的醬油黨能夠匹敵的。

她從隱身處陡然現身,閃過那柄永恒之槍的槍尖,右手掌心裏翻湧出一團深灰色的霧霭,像一條大蛇般瞬間在永恒之槍的槍柄上盤了好幾圈,然後她右手一翻,那團像麻花一樣卷在永恒之槍身上的灰霧開始旋轉翻滾,似乎要將那柄神聖的金色長槍用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手裏絞出去。

他頓了一下,十指立即用力握緊永恒之槍,清瘦蒼白的指節都突了出來。他的雙臂一振,永恒之槍的槍尖突然噴湧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撞入槍身上卷著的灰霧裏。

那團灰霧頓時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痛苦地翻滾著,似乎要發出一陣掙紮的嘶吼。那道金光愈來愈盛,最後明亮到了極限,乍然爆開了,像一團美麗的煙花那般,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而在那片光點映照中,那團卷在永恒之槍上的灰霧也漸漸淡化,最終消散了。

她好像微微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的攻擊這麽快就被他化解一樣。但是她並不因此而痛快認輸,右手五指再度一握一揚,就好像從掌心拋出了什麽東西一樣,叮的一聲打中了永恒之槍。

隨著那聲輕響,永恒之槍上被打中的地方突然爆起了一陣灰白色的輕霧,很快向四周擴張,瞬間就將他籠罩在其中。

在那層霧霭裏,她的身影消失了。

他發現自己置身於諾恩海姆的幽深森林裏,大樹虬結的根系重重疊疊,樹洞中、枝蔓間飄著點點鬼魅一般的小火苗,終年不見陽光的森林深處,驟然間有無數小船從各個角落湧出,每一艘船上都坐滿了敵人,迅速聚集到那一片最大的水面上,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

他一瞬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瞬即就氣得笑了出來,甚至笑著低下臉,搖了搖頭。

諾恩海姆!他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過這個小地方了!

在那些已經蒙上了厚厚一層塵土,失落在記憶底層裏的時刻裏,的確有一次,他和托爾曾經一道前往總是不聽話地鬧獨立的諾恩海姆,並肩作戰。

他們那時遭遇了幾十倍於己的敵人的重重包圍。托爾奮勇在前,一口氣砍殺了上百人。但敵人仍似乎無窮無盡似的湧上來,就像秋天豐收的稻麥一樣收割不完;最後,還是他放出一團濃重的煙霧,遮擋了敵人的視線,這才讓他們得以從容脫險。

……在托爾那次加冕禮之前,他們兩人在後殿集合的時候,還曾經提起過這件事呢。當然,當時托爾還笑話他“有人去戰鬥,有人玩小花樣”,引起了前來送酒的仆人的一陣笑聲。

就連一個阿斯嘉德卑下的仆役也可以隨便嗤笑他,即使他當時還身為神域的小王子!

正是這件事令他堅定了偷放霜巨人進入阿斯嘉德的武器庫鬧事,破壞托爾的加冕禮的決定。誰知道後來竟然會發生那麽多不可挽回的事,把大家都逼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呢?

現在想來,那一刻幾乎就是他可以稱得上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結束的時刻。只是當時他不知道。

他望著周圍層層包圍上來的敵人,輕聲地笑了起來。

好樣的,約露汀。

他真的是失算了。

他怎樣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施放了這樣一個幻境,勾起他對過去的記憶,直擊他以前從未察覺到的心底最痛楚的地方之一。現在那些不堪而沈痛的記憶被她翻了出來,而他也確實有那麽一點被這種事所刺痛了。假如這就是她的目的的話,那麽他簡直要為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冷靜的小惡毒而鼓鼓掌。

她真是成長了很多。現在她懂得如何在戰鬥中用盡一切方法戳對手的短處了。而她又好像並沒有成長,因為她表現得一如當年在曼哈頓的街頭那樣,當她用狂風幻境掀翻了簡·福斯特的實驗室之後,又使用同樣的狂風掀翻了前來追擊他們的車輛;當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漫不經心的小惡毒,真是可愛透頂。

那時他第一次察覺到了她循規蹈矩的骨子裏那點和阿斯嘉德那些乏味的神祇們不同的地方——那些淡淡的叛逆,那些小小的狠心,那些故作輕松的壞心眼,那些終於豁出去了之後的小放縱——那些和她迷人而神奇的力量混合起來,形成了一種令她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

可是他們現在兵戎相見了,打得天翻地覆。

是不是他註定要和每一個原本站在他這一邊的人都撕破那層溫情脈脈的假象,痛快淋漓地白刃相見呢。

最後也包括她。

那個總是畏畏縮縮地躲在一旁,用仰慕和期望的那種惡心的眼神無聲地糾纏著他,令他不舒服,卻又總是在關鍵時刻做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瘋狂之舉的女人!

他冷冷地扭曲了薄唇,吐出幾個字。

“你很有心。”

假如現在他還擁有那柄上次在中庭時的權杖的話,現在他就可以幹脆利落地把杖端頂在她的心口,奪去她的心魂,控制她的意志。

為什麽上一次他沒有這樣做呢?他就應該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把杖端直接頂在她心口,這樣以後他所遭受的、來自於她的一切愚蠢的、自作主張的舉動和背叛,就都不會發生!

他把永恒之槍改握在左手裏,右手張開。一道藍綠色的光芒從他掌心發出,射向天際。幾乎與此同時,他左手裏的永恒之槍重重地在地上一頓,徑直冷漠地說道:“哦,得了吧,約露汀。”

他的話音消散在無星無月的黑暗夜空裏。幾秒鐘之後,他看見一個身影慢慢顯現出來,謹慎地和他隔開了大約四五米遠的距離。

他的綠眸緩緩在她身上滑過,將她從頭至踵看了個清清楚楚,才嘲笑般地開口問道:“這就是你的新能力嗎,約露汀?翻找對手的記憶,再一個個造出幻境往對手頭上丟?”

他故意貶低她的幻境給人心理上造成的影響,不過她看上去也並不在意。

黑夜給她的剪影鍍上了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色,她穿著的色彩明亮的衣服在暗夜裏仍然顯眼,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她沈默的面容;聽見了他的嘲諷,她也毫不動容,僅僅在原地微微動了一下,低聲答道:“……我並沒有翻找你記憶的能力。這個幻境,是你自己造出來的。”

他一怔,皺起眉頭,“什麽?!”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施放的只是一個能夠跟隨對手的心境隨時變換場景的幻境……假如說我還有什麽能力,那也只是出現在自己施放的幻境裏而已……我們是在你的記憶裏,這沒錯;可是假如你不想起這一幕的話,我的幻境是沒有用的。我並不能把你所有的回憶都用幻境重現出來,我還沒有那麽強大的能力……”

隨著她的解釋,他的眉頭慢慢皺緊了。

……是的,她所施放的其實是一個不那麽覆雜的幻境。是他自己,把它弄得覆雜化了。

就像他們最初相識時,她所施放的那個幻境一樣。那時,他詢問她究竟是誰,她又有什麽樣的能力;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卻以一個相同的、蠱惑人心的幻境回應。他在那個幻境裏看到的,其實是他自己的內心裏混亂而不安的縮影,但是他那時卻誤以為那是她所主宰的事物——混亂。

呵,多麽可笑。他還曾經以為她是混亂之神呢。從那以後,他就不斷地在自己的生命中發現一個又一個謊言,直到他再也無法負荷這些謊言的重量,打算親手結束這一切,親手創造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機會——可是他失敗了。

我曾經對你說過什麽呢,約露汀?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笑話。而你和其他人都一樣,只不過是想看我的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1月3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終於把長評雙更的番外寫好了,因為最近家中有事的緣故,寫得不是太長,各位姑娘們請多包涵。

這篇的情節就是接著上一篇番外試閱來寫的,基神和妹子繼續相愛相殺的場面。。。^^

在番外的正式版本裏,這場相愛相殺的戲還要長一些,還會再加入別的情節和場景,因為妹子戳起基神的小心肝來也很有一套的~~

所以大家不用擔心看到番外的正文以後會覺得“啊這一段我已經全部都看過了真是好無聊啊”~~:P

☆、Chapter 74

“聽著,約露汀,我很抱歉……”他抓了抓自己的一頭金發,顯得十分苦惱似的。

“洛基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你不應該這樣自責。他的決定與你無關,你不必自我懲罰……”

我扯起唇角,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我沒有自責。也沒有自我懲罰。我壓根沒有資格為他的決定去承擔責任。”我覺得此刻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自己巨大的自制力和精神力,一點都不比要維持這個幻境輕松。

……我就是一個可悲的暗戀者,兼具抖M體質,雙Q經常掉線,身體裏的能力跟段世子的六脈神劍一樣時有時無不可靠!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產生了一股惡意,覺得今晚必須把阿斯嘉德大王子也拖下水,跟我一起可悲,才算我沒白白傷感這一場。

於是我垂下頭,輕聲說道:“我猜……那一次,就是你沒有出現,而我們被神盾局和覆仇者們追的那一次……他是希望你出現的。”

托爾猛地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了無比錯愕的表情。他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像我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已經把他擊倒了一樣。

我勉強笑了一笑,繼續道:“我一直十分不解,為什麽那天洛基要帶著我大張旗鼓地去搗亂,做了壞事以後還不馬上離開,而是要在街頭跟那些神盾局的人們玩一場你追我趕的游戲呢?後來……當我看到那些覆仇者們出現的時候,我想我明白了……那一次他把關著你的牢籠丟下去之後,他其實心裏是想要確定你還好好地活著,所以才演那一出戲,想要故意引你出現的吧?……”

托爾的臉上又露出了和那天洛基打算把他從萬米高空丟下去之前,他臉上浮現的一模一樣的表情。錯愕、迷惑、痛苦、失落、恍然大悟、不敢置信……我很少從他的臉上看見如此豐富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

其實我也沒有欺騙他。這確實是我認為最接近事實的一個推論。洛基雖然喜歡張揚,喜歡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腳下,但是那天他一開始既沒有出手狠揍那些神盾局的人,後來還拖著我一路狂奔,這實在不像是他一貫的風格。而且即使他的真實目的只是打算砸了簡的實驗室,那麽我們砸完之後有一百種方法安全脫身走人,又何必還要來上後來在小酒館裏的那一出呢?

註視著托爾那張臉,我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一陣黯然。

不管我們現在怎樣解讀他當時的動機和目的,他也不可能承認的。而且,即使他承認了,又有什麽用呢?奧丁難道會因為他對托爾殘留的那一線兄弟之情而提前赦免他嗎?

我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轉向托爾,禮貌地詢問道:“請問我可以把這個幻境收起來了嗎?”

托爾深深地凝視著我,一瞬間我又要產生那種錯覺了,就是他好像直接看穿了我的皮囊,透過我的臉在看著他記憶裏的別人;只是不知道這個“別人”,是簡·福斯特,還是他的弟弟洛基?

他沈默無言地點了一下頭。於是我飛快地伸出右手,手掌一翻,這個幻境瞬間就像收傘一樣嗖地一下合攏成一條明亮的光線,再聚成一個光點,最後那個光點直接消失在我的掌心裏。

我們又回到了那棵英靈殿外的蘋果樹下。

在慶祝神域大獲全勝、九界重歸和平的夜晚,即使是平時人跡罕至的英靈殿內也是人潮洶湧,燈火通明,笑語聲傳得很遠,和此刻站在陰暗的樹影下的我們兩人顯得格格不入。

托爾盯著大殿裏,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然後他突然驚覺了過來一樣,簡單地沖著我點了個頭,說了一句“今晚非常感謝”,就打算轉身走開。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裏湧上來的一股愚勇猛然主宰了我的理智。我脫口叫道:“請等一等!”

托爾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我。

我不管不顧地徑直說道:“我請求你幫助我,讓我有一個機會去地牢看看他吧!”

托爾一瞬間就好像被他自己發出的雷電狠狠劈中了一樣。他的臉色非常驚異,又很難看,最後混合成一種覆雜的情緒,讓他那張總是那麽單純熱血的英俊面孔顯得有絲陰郁——就像我曾經熟悉的洛基臉上的表情一樣。這真諷刺,不是嗎?

“你……你說什麽?!”

我趁著那股勇氣仍未消失的時候,一鼓作氣地說道:“我懇求你,讓我去地牢看看他!我知道在你們心目裏,他不值得原諒,可是……可是他並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即使他口口聲聲要利用我,也從未真的利用我去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反而……反而是我,最後背叛了他的期望……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去看一看他現在怎麽樣,是不是還願意和我說話……”

我說得語無倫次,到了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又打算用什麽樣的理由才能夠打動托爾。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沖著托爾大聲喊道:“其實這些理由都是胡扯我想去看他只是因為我喜歡他我不想看到他死更不想看到他活得不好!假如您覺得我是瘋了的話那麽就算我是瘋了吧!我保證不會搞出其它事情來我只是想去親眼看看他!我懇求您看在福斯特小姐的份上同樣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吧!!”

托爾石化了。

他呆呆地盯著我,漂亮的藍眼睛裏是快要滿溢出來的震驚和無法置信。我瞪著他,一瞬間心裏想的卻是——不要以為你走的是金發帥哥賣肉路線而你弟弟的衣著從頭到尾就是個黑暗禁欲系你就以為他沒有粉絲了啊!要知道在地球上人們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不過在COS了一陣他的喵喵錘之後,托爾總算移動了一下他的身體。我幾乎都能夠聽到他的脖頸和四肢關節等等地方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雷神其實你是變形金剛的近親嗎。我麻木地想著。

也對,都是我們童年時看過的童話故事裏的人物嘛。

托爾的臉上似乎還有震驚的餘波,但是他仿佛已經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語調平平地說道:“……母親所說的果然是真的。”

我大吃一驚。

他是說神後弗麗嘉嗎?弗麗嘉對我有何評價?我覺得當初她同意幫我下界去找洛基,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她察覺了一點我對她的小兒子的那點陰暗心思;但是……把這種隱私再告訴給您的長子就有點不厚道了啊王後陛下!您的長子又不是愛情問題專家,就算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又有什麽用啊!

托爾看見我張口結舌的模樣,突然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試著去安排的。”

說完,他居然就一甩鬥篷,瀟灑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月4日:



☆、Chapter 75

深淵的大門一層層向我開啟,每一扇高聳入雲的大門上的雕花都繁覆而神秘。門軸發出沈重的吱吱呀呀的響聲,活像是下一秒鐘就要承受不住大門的重量而斷裂。

雷神托爾站在我身後,當我舉步邁進那一扇扇巨大無比的大門時,他卻絲毫沒有跟上我的意思。

我站在最後一層大門之後,環視四周,才意識到有什麽事情不對。我心底驟然升起一絲驚惶,回頭望去。看見在一片陰暗的背景和兩旁一排排搖曳的燭火映襯下,站在長長臺階頂端的托爾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金發燦爛耀眼。

我遲疑著,問道:“您……您不跟我進來嗎?”

托爾有一瞬間沒有說話,思緒像是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他似乎很快回過神來,胡茬拉碴的性感唇角浮起一絲勉強似的笑意。

“不了……約露汀。假如父親知道我私下帶你來此……你也許會受到不必要的責難。我在此為你守門。”

我驚異萬分地盯著他。雷神托爾?神域未來的王?為我守門?!

可是情勢容不得我思考太久。我點了點頭,輕輕向他頷首為禮,轉過身,一步步走進那道燭火飄搖不定的陰暗長廊。

沒有人為我引路,一路上走來,我甚至沒有看到任何人影。這神域之下的深淵,仿佛只有無窮無盡的寂靜和深沈,只有我的腳步聲,一聲聲輕輕在石板路上叩響,像是細碎的雨滴跌落在平靜的湖面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一幕令我無法置信的景象——

長廊最盡頭是兩扇巨大的大門,當大門緩緩開啟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廳堂,裏面被分隔成數個格子間一樣的小房間,每個小房間都用一堵透明的、類似於不碎玻璃一般的落地窗一樣的墻壁密封著,火盆在墻角熊熊燃燒。小房間裏一片明亮,如同永恒的白晝。

我停在大門之後的臺階頂端。從這個角度看去,可以勉強看到每間牢房裏的一部分景象。左右的房間裏基本上都看不到有任何家具或其它布置,關滿了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囚犯。看上去雖然都是一群雜魚,可均非善類,而且他們看起來簡直沒有一個不變態的。這裏簡直是從高智商吃人魔漢尼拔一直到單細胞無腦大魔鬼都無限增殖的大本營。

真難以想像,洛基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度過了漫長的軟禁時光。

我不知道為何停住了腳步,感到鼻子裏一酸。

他有罪,應當受到懲罰。而且和那本我在斯圖加特弄到的書裏所寫的什麽被自己的兒子的腸子捆綁在一塊巨石上,毒蛇懸在他頭頂,毒液日夜不停地滴在他臉上和身上,腐蝕著他的皮膚和血肉的那種懲罰相比,僅僅是在深淵的最深最黑暗處軟禁,實際上確實不算是很重的懲罰。這說不定還算得上是神王奧丁對自己這個養子所施予的一種仁慈呢。

可是我仍然覺得鼻端酸澀,雙眼也酸脹不已,站在這間巨大到顯得人很渺小的廳堂裏,我卻覺得難以呼吸。

托爾沒有告訴我軟禁洛基的是這樣一種環境,也沒有告訴我他究竟在哪裏。好在,我剛走了不長的一段路,就發現了一間與眾不同的牢房。

這間牢房裏的布置極其簡單,一張可以用來起居的單人睡榻、一只高腳櫃、一個大約一米高的,上面擺放著一些東西的架子,還有整整齊齊擺在墻角的一些不多的瓶瓶罐罐——這好像就是這個房間裏的全部家當。

但是吸引我的,卻不是這些簡單到近乎孤寒的陳設。

而是這個狹窄的房間裏,佇立在那裏的一個高大而瘦削、肩背卻依然挺直的背影。

他的頭發長長了,長度已經超過了肩頭,依然平順地抹往腦後。但是他沒有再穿那襲似乎永遠都穿在身上的甲胄和綠色披風。不過他的衣著的主色調仍然是深深淺淺的綠色,軍綠色的長褲帖服地包裹著他那雙筆直而挺拔的大長腿,上身的皮革長馬甲也依然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形,但馬甲之下的深綠色麻質上衣卻略帶一絲皺褶,顯出一點落拓不羈的意味來。

我相信他一定聽到了我的腳步,但是他並沒有回過頭來。

“在這麽長時間之後,我終於有了第一位訪客。這可真難得,是不是?”

我聽見他這麽說。

惡作劇之神的語言果然仍舊帶著一絲小小的嘲諷與刻薄,但他的語氣殊無笑意,反而令我覺得有一絲沈重和黯然。

我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之後,望著他的背影,沈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洛基。”

他挺直的肩背忽然微微一僵。停頓了一霎之後,他忽然猛地轉過身來。他那件長馬甲下擺的幾片分開的衣袂都因此被帶得微微飄了起來。

他那雙我記憶中十分鮮明的綠眼睛微微瞠大了一點,面色更加蒼白了,毫無一絲血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被關在深淵的最深處,終年不見陽光的關系。

他的五官一如既往地俊美而高貴,似乎漫長的軟禁生涯並沒有令他受到多少苦楚一樣。但是不知為何,強烈的淚意突然洶湧地沖進了我的眼裏。

他望著我,也許只是過了幾秒鐘而已,但在我看來卻漫長得像是過了一輩子——他突然露齒一笑,眼神裏卻毫無一絲笑意。

“啊,原來是幻境之神,約露汀。”他說,眼神極為無禮地上下打量著我,然後毫無敬意地評價道:“您看上去真是好極了。”

今天是托爾毫無預兆地突然派人前來傳召我的,使用的還是神後弗麗嘉的名義。所以我為了顯示自己對他們兩人的敬畏和尊重,以及對此次覲見的重視,特意穿了一條我最好看的裙子。雖然跟那些女神們的華麗衣裝還是不能比,至少對我來說,這就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一件衣服了。

我原本並沒預期我能夠見到洛基,但是托爾卻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只和我簡單交談了幾句就親自陪我來到這裏。現在看起來我倒像是為了來見洛基而特意打扮似的,但是,老天啊,真的不是這樣。

這條斜肩的裙子也是綠色系的,是那種如同湖水一般淡淡的綠色,還泛著一點藍。上面只有簡單的金銀線繡花,腰間束著一條深綠色的寬腰帶,在我身後交叉,沿著裙擺直拖至地面,其餘並沒有過多的裝飾,即使和幽禁中的洛基相比,我這條裙子看起來也太孤寒了。我有一點窘迫,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諷刺我。

我幹笑了一聲,感到喉嚨一陣陣地發緊。

“我為我曾經的欺瞞和愚蠢的自以為是來請求你的原諒。”我決心不跟他繞著圈子說話。他看起來仍然對我當初的隱瞞以及關鍵時刻的背離記恨在心,盡管我早已經在中庭向他道過歉了。洛基是個小心眼的神,那本書裏說的。

他稀奇地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這個誇張的表情令他蒼白的面容上顯出一絲病態的優美。他笑著說:“哦啊,聽聽。我在這種時候還能夠得到一位女神的拜訪和誠心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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